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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他聊著聊著,想到了幼時的點滴模糊記憶。
小時候住在公公婆婆家,即使上了小學也會在暑假寒假的日子,回到屏東公婆家度過,還會哭鬧不要回高雄。
鏽紅色鐵門的兩側紅磚牆上,爬滿爭相佔據地盤的青苔,很愛蹲坐在門檻上,一邊的木製小板凳坐著正在幫黑白長毛小土狗子整理毛髮的外婆,一邊的是有著另一扇未闔起紅門的神祕不可觸的長長走道。懷抱著整桶糖果的寶物罐,看著青苔上蝸牛留下銀色足跡,看著公公的三菱鏡中傾斜扭歪的綠花紅點地板,看著放在門墩上黃菊花落下的花瓣,看著舅舅們掉回來加菜的魚兒在鐵盆游水,就能消耗整下午的時光,愛逛夜市的習慣似乎也是從這裡來的。穿過舅舅長方形的房間,走上一眼望穿的藍樓梯,腦中總會跳出腳滑出階梯的恐怖影像,而緊緊握住欄杆,為了不需等到逢年過節的鞭炮煙火,其實只是舅舅們嚇鄰居的小把戲,我仍是只在旁偶爾玩玩仙女棒,負責製造喧囂的死小孩。自小時候似乎和動物"特別"有緣,被市場和隔壁的狗追、被往市區路上的臭鵝追、被公園裡的猴崽們抓住手指不放,之間伴隨我邊哭邊尖叫的聲響。小時候似乎很容易就滿足了,婆婆說跟孔雀先生大喊"你好漂亮唷",孔雀就會開屏,他會搖晃舞動金綠色的羽毛,好讓婆婆可以從公園孔雀籠中用長樹枝撈出孔雀掉下的長尾巴,我就會很開心的拿著羽毛邊晃走回家,頭上帶著路邊順手摘下的數十朵粉色小粉花,婆婆說是新娘花,我也高興的幫婆婆耳邊夾上一串。公公總愛要我們親他滿鬍渣的側臉,看我們因為被微刺皺起的酸臉蛋,他就會開懷大笑,側叼嘴邊的菸、紅色腳踏機車、毛筆、字典、婆婆做的滷豬肉油豆腐、生日與過年絕不會忘記的紅包袋上的題字、叫著我的名字的聲音...好懷念這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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